★张公雨台、高太夫人之灵位★
张雨台照片
姓名:张雨台
生辰:1924//1924
民族:汉
忌日:82年秋//04年六月廿九
地区:中国
信仰:河南南召

缅怀张雨台校长
    
     张雨台校长辞世已经二十多年了。我作为他当年的学生,对他无限忠诚党和人民的教育事业,努力学习,辛勤工作,克己奉公,清正廉洁,满腔赤诚地关心教师和学生,处处以身作则,不计个人得失,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为了工作也在所不惜的高贵品质,给我留下的印象极深。他的音容笑貌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际。
    
     张雨台校长是一九五六年秋,受上级党组织的委派,卸去县教师进修校部主任职务,到南召的深山区马市坪去创办南召第三初级中学(后改为南召六中)。当年十四岁的我从白土岗完小毕业考入该校。当时的张校长,刚过而立之年,英气勃发,言谈举止都给老师和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率领师生勤工俭学,勤俭办学,学校的所有校舍都是他去后带领师生一砖一石一瓦新建起来的。由于是刚刚办起的新学校,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张校长亲自兼任我们的政治课,他授课层次清楚,逻辑性强,语言准确,板书工整,写得一手好字,教学方法灵活,教学效果好。由于他的教学业务有功底,深得学生好评,也深为老师们叹服。在他的带动下,校群关系也十分和谐。春天他总在凌晨三点多钟,组织师生给学校附近的麦田撒草木灰防止霜冻,秋天他带领师生去西大庄给农民深翻土地。教育学生严守校纪,不能损坏周围百姓的一草一木。每个星期一的校会都是他在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按照写好的稿子给全校师生讲话。紧扣学生的思想实际、生活实际和学习实际,总讲得入木三分,情恳辞切,使大家深受教育。从未见校长声色俱厉地训斥过任何一个学生。为了对学生和学生负责,张校长总是在一盏带玻璃罩的煤油灯下工作到更深半夜。学生夜间起来解手,总看到校长室的灯还在亮着。为了对学生全面负责,每天晚上还到学生寝室维持秩序,教育大家只有休息好,才能身体好,身体好才能学习好。学生的伙房也常常看到校长的身影,总是教育炊事班要让学生吃好、吃饱、吃熟、吃干净,确保学生健康成长。
    
     张校长对学校师生要求严格,但倾注给学生的更多的是爱,而对自己的家属和子女约束得紧。学生们大都知道张校长一家住在学校旁边一个叫街后地的地方,但同学们从没有见过校长夫人是什么样子。他不允许他的家属和子女出入学校。只有个别学生在学校附近的菜园里听菜农说,校长夫人总在菜园里捡菜叶,拾菜帮子。传开后,大家才知道校长家的生活过得十分清苦。他把仁慈都给了学生,特别是贫困的学生。
    
     我还清楚地刻1965年冬放寒假后,我回白土岗老家度假。一个风雪交加的下午,地上的积雪已有三四指厚,我们一家人围在火堆旁烤火。由于我弟兄多,家里累赘大,冬衣都穿得十分单薄,母亲只顾我们弟兄的温饱,腊月天她自己还只穿了两条单裤子,冻得直发抖。就在这时,张校长披一件蓝呢子棉大衣进了我家院子,他满身都是雪。当他看到我家的贫困状况后,又讯问了我每月的生活费家里只能供给四元钱,平均每天不到一角伍分的时候,他表扬了我刻苦的学习精神。当我母亲起身要给校长烧茶喝,张校长就起身告辞,冒着风雪严寒又到别的同学家走访去了。
    
     1957年春节过后开学,张校长亲自批准我每星期享受国家15元助学金,仅次于我们班孤儿杨家志每学期20元的数额。我也由班里学习委员提升为全校学生会的生活纪律委员,一直到初中毕业。转眼到了五七年冬天,同学们都穿上了过冬的棉衣,而我却因家庭困难,连棉袄还没穿上。张校长亲自交待我的班主任丁世光老师到缝纫店,从学生助学金中开支,做了一件里表三新的蓝呢子纳里棉袄给我穿上,这在当时的物质条件下,不论是质量,还是样式、颜色,都是十分阔气的,应该说是我有生一来穿的第一件好衣服。对于孤儿杨家志,张校长更是关爱有加,他的生活费基本上由学校全包。
    
     张校长对学生既管三尺门里,也管三尺门外。他培养学生,一直都在全心关注学生的成长和进步。当他得知我在师范读书,由于表现突出,于1960年秋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他又写信表示祝贺,并鼓励我戒骄戒躁,再攀高峰。1962年,我师范毕业后,由于三年自然灾害,暂不分配,回乡生产待命。时任县教研室主任的张校长,又先后两次给有关领导写信,让我到板山坪公社余坪完小和城关完小代课。他介绍我代课的事,事前我均不知道。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张雨台校长作为南召解放后教育系统的主要领导骨干之一,加上他平时工作认真,要求严格,被打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多次受到批判斗争,写检查成了他的家常便饭。开会批判他时,造反派叫他捏架子,搞“喷气式”,使他倍受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经常叫他干重体力活,进行劳动改造。特别使人气愤的是一九六八年春节的早饭,张校长端着碗,刚盛上一碗饺子还没吃上一口,丧心病狂的造反派竟上去把他的碗夺走,不让他吃,委曲至极的张校长终于忍不住大哭一场……
    
     粉粹“四人帮”后,张校长没有和任何人计较,没有任何的情绪和怨气,仍然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上。先是调任石门高中校长,后又调任南召第四高级中学校长。1981年元月我任南召县教育局副局长,每年的中招考试,我都分包四中考点。张校长的工作态度和工作作风一点都没变,认真负责,坚持原则,要求严格,身先士卒,正派无私,勤奋踏实。中招的每个环节,他都安排得扎实有序,中招秩序进井然。每当他以一个下级的姿态向我汇报工作时,我总感到十分别扭,浑身不自在。因为我面对的是教育我多年,一手培养我成人长大的老校长啊!而张校长却严肃地对我说:“你虽然是我的学生,可现在你是我的领导,代表的是上级组织,该咋办就咋办。”我总劝他注意身体,而他的心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其实,这个时期他的健康状况已大不如过去。晚上靠安眠药休息,白天靠吃兴奋剂工作,从不顾惜自己身体,说是“四人帮”害了一代人,要把耽误的时间夺回来。
    
     一九八一年秋期,张校长产生了叶老归根的念头,申请调回老家皇路店,到南召第三高中工作。县教育局经过研究,同意了他的意见。而他真正到三中后,现实摆在面前,一点也不乐观。师资力量不配套,在校教师的思想又动荡不安,学生生源不足,校舍陈旧,年久失修。这对于工作责任感极强的他,无形中增添了很大的压力。过了国庆节后,我曾去三中看过他一次,明显地觉察到他的思想负担很大,就多方面地宽慰他。可是我的宽慰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常常夜不成眠,食量日渐减少,而在工作上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他经常和高文林、钱仲敏、石宗田、丁振华等三中的几个老同志研究,不断征询他们的意见,希望尽快把三中振兴起来。而病魔也正在一步步地逼近了他。
    
     一九八二年春暖花开时,张校长回县局办理公务。此前我已听说他身体欠安,但就是坚持不休息,不住院治疗。当天中午,我留他在我家吃饭,馍、玉米[米+参]汤、四个菜。吃饭时我发现他只喝汤,不吃馍也不吃菜,一再让他吃点馍,他只吃了一块就噎住下不去,憋得十分难受。饭后,我严肃地劝告他尽快出外到大医院检查,学校工作暂由其他同志负责。由于我给他说得没有余地,他才很不情愿地去郑州看病。
    
     经过检查,张校长已是食道癌晚期,在河医二附院开胸手术。医生打开他的胸腔,癌细胞已扩散转移,无法手术,只好又把刀口缝上。我闻讯后,即赶赴郑州河医二附院探视,交谈中,他还曲指扳算伤口几时愈合,尽快回三中工作(因当时没有把他所患何病及严重程度向他本人交底,以求延长他的生命)。后转回县医院,是年秋天病逝。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统观张校长的一生,他的最大缺点就是对家庭关照太少,累欠太多,他把毕生精力毫不保留地贡献给了南召的教育事业。
    
     张雨台校长理所当然地应该成为南召教育史上的一座丰碑。
    
     学生:李玉甫泣书
    
     2005年元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