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你没有走!——程思远先生纪念馆
程思远照片
姓名:程思远
别名:程近之
生辰:8月
民族:汉
忌日:7月28日
籍贯:北京
地区:中国
信仰:广西宾阳

著名的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杰出的社会活动家,中国共产党的亲密朋友,第八、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七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程思远同志,因病于2005年7月28日19时08分在北京逝世,享年97岁。
    
     1908年8月生,广西宾阳人。无党派。罗马大学研究生毕业,政治学博士。
    
     1930年至1934年任国民党第四集团军总司令李宗仁的秘书。1934年至1937年在罗马大学攻读研究生。1938年至1942年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副参谋总长白崇禧秘书,三青团中央团部组织处副处长,广西绥靖公署政治部主任,三青团广西支团书记。1942年至1946年任三青团中央干事兼社会服务处处长、中央常务干事,广西省政府驻渝代表,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第四届国民参政会参政员。1947年至1949年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委,立法院立法委员,中央非常委员会副秘书长。1949年至1965年寓居香港,曾任《正午报》专栏作家。1956年4月应邀回国观光,同时接受周恩来总理的重托,于1965年7月完成了帮助李宗仁夫妇回国的使命。1965年随李宗仁回到北京定居。后任中华老人文化交流促进会名誉会长,中国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兼秘书长、总顾问,第五、六届全国政协副秘书长,第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1990年任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1991年当选为中国避暑山庄外八庙保护协会名誉会长。1992年6月当选为中华文化交流与合作促进会理事长。1993年3月当选为第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5月当选为第二届中国之友研究基金会名誉主席,9月被推选为中国国际徐福文化交流协会名誉会长兼任北京黄埔大学董事会名誉董事长,11月起任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名誉会长,12月任中国辛亥革命研究会名誉理事长。1994年起任中国黄河文化经济发展研究会名誉会长。1995年10月起任中国国际科学和平促进会会长,11月任中国乡土艺术协会名誉会长、杭州大学名誉董事长和中国企业文化促进会会长。1996年2月起任中国书画收藏家协会名誉会长。1996年3月起任首届中国田汉基金会名誉副理事长。1997年5月当选为中华海外联谊会第一届理事会名誉会长。1998年3月至2003年3月任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1998年6月当选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第二届理事会会长。1998年9月当选为台湾研究会第四届理事会会长。1999年7月当选为第六届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
    
     是第五、六届全国政协常委,第七届全国政协提案委员会主任、祖国统一联谊委员会副主任,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外事委员会副主任。
    
     因病于2005年7月28日19时08分在北京逝世,享年97岁。
    
     1999年3月获美国“肯塔基克罗最高荣誉奖”。
    
     著有《蒋李关系与中国》、《李宗仁先生晚年》、《政坛回忆》、《政海秘辛》、《白崇禧传》、《我的回忆》。
    
    
     程老,你没有走——哭悼程思远先生
     柳哲
    
     今天(7月29日)下午3点,惊悉程思远先生于昨日病故的噩耗,感到很突然,我真的很悲痛。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走了,我的心在哭泣。
     程老,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一天会离开人世,而你的走,还是让我感到非常的伤心。
     虽然我与程老是忘年交,年岁相差逾一个花甲,甚至我们还没有见过一面,但你的高风亮节,让我深深感到,你是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者。
     我与程思远原本不熟识,由于我在北京发起筹备成立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和曹聚仁研究会的数年中,程老先后为曹聚仁研究纪念活动或题词,或回信,或作序计有6次之多,亲身感受到了程思远对故友曹聚仁的殷殷深情和提携后进的高尚品德。
     我从小就受到了乡贤曹聚仁作品的影响,以后对其生平与学术研究情有独钟。
     为了提高自己的学术水平,于96年自费来到中国的学术重镇——北京大学中文系进修文学专业。在北京二年多的学习后,我深感全国学术界对曹聚仁研究的忽视。于是我于98年3月份,在曹聚仁胞弟曹艺等的支持下,在北京开始了白手起家式的曹聚仁研究会的筹备工作。
     我从资料中了解到程思远与曹聚仁的交情甚笃,还依稀记得我在98年4月11日冒昧给程老写了一信,请求支持正在筹备中的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程老在4月16日就给我回了信,并为曹聚仁研究中心寄来亲笔题词,这是多么的难得。程老来信和题词大大鼓舞了我筹办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的信心。
     程老,今天将你的题词、来信、序文都抄录在这里,作为对你的纪念。
     程老,你走了,在你住院期间晚辈不及去看望你,真的很遗憾。
     今天惊闻你的噩耗,我非常悲痛,我立刻打开电脑来写这篇纪念文字,希望你在天国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程老,我知道你一身平凡朴实、才华横溢、刚正不阿、毕生爱国,为两岸和平统一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程老,你近年写了不少关于李宗仁回国与两岸问题的回忆文字,我都一一拜读了,我真的很感动。
     我知道你最大的心愿是能够看到两岸和平统一的早日实现,而你却走了,这成了你的遗愿,我们的希望。
     程老,我哭你也不会再醒来,但你为两岸和平统一事业奔波的爱国精神,却永远会激励着后人,激励我们去完成你未竟的遗愿。
     程老,你没有走,我们永远在一起。
     2005年7月29日下午3点40分于京华寻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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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远女儿程华同学珊伊悼程思远先生并忆石泓女士
     珊伊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在北京读过几年书,学业也许不见长进,却留下许多十分温馨的回忆。至今,我还时时感受着老北京人留给我的那种不可言传的暖意。我就是在那时有幸认识了同班同学安娜的父母程思远先生并石泓女士.
    
     记得,刚听说我被北京大学录取,真是高兴莫名。一直提着行李到北大的31楼女生宿舍,我沉浸在幻觉的世界里。然而,冷冰冰的学生宿舍让我马上回到了现实里。三个将我迎进宿舍的女同学,全是北京人,小婴、安娜和简看着我,呐呐的,不知说些什么好。我觉得我比她们都年长,便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请她们吃广州带来的特产。不料,她们客气得很,与我推让起来。我向来不善客气,也就不坚持了,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吃了起来。后来,这几个家伙向我坦白,其实她们可想吃我的东西了,就是不好意思接下来。晚饭时,我跟着她们到学一食堂就餐。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当时北大食堂的晚饭就是玉米糊糊、咸菜加馒头。我虽然祖籍是北方人,但在广州生活多年,习惯了三菜一汤加米饭的晚餐。面对残酷的现实,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天天晚上啃咸菜馒头的苦难何时能了。我们把晚饭打回宿舍,草草用完饭,我开始收拾床铺。不知何故,熄灯以后,我和那几个北京女孩子忽然没了初次见面的生疏,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一位我熟悉的男生说过,同住一屋的女孩子过了十二点,相互间就一定会说实话。也许,还真是那样。原来,她们中的简比我大,是师大女附中的老高二,当下,我就代表我母亲与她认了校友。小婴是景山学校的小四生,到过东北兵团。安娜那时才十九岁,是个梳着两条牛角辫、高个子苗条小姑娘,一对圆而大的褐色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她年纪虽小,但经历好象很不一般,出生在香港,长在北京。她们一致认为我的阅历最广,因为我教过书,当晚就把我封为老“某”。
    
     初见安娜时,她满口的老北京的胡同腔儿,让我无法相象她出生在香港。不过知道了她的身世,我也就不奇怪了。安娜的父母都是推动中国历史的人物。她的父母是程思远先生和石泓女士。程先生当年的壮举经媒体报道,广为国人所知。而安娜母亲石泓女士的事迹却鲜为人知。前不久我到加州探访安娜,她送了我一本程家子女为纪念去世多年的母亲出版的一本小书。看了这本书,我才知道,当年周总理为了感谢石泓女士的贡献,曾特地宴请她,请了当年的三军统帅的夫人们作陪。据程先生回忆,在宴会上,周总理说,我们和三军首长经常见面,但同他们的夫人欢宴一堂并不常有,就我个人记忆,这还是第一次。此事足可以说明安娜母亲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女性。
    
     二十多年前,安娜家住在北京东城一个四合院里。第一次,我去她家,找了很久。那天,安娜的父母对我很客气,令我受宠若惊。后来,我常去她家走访。去安娜家时,我除了在安娜房间与她说笑,有时也和她的父亲说说广东话。程先生一生阅历很广,在大陆香港两地、甚至美国都生活过,与国共两党的重要人物打过交道。正因为如此,他对人对事都显得异常平和,甚至对女儿的同学也非常平易近人。在当时,象他这样深谙时世的人恐怕不多。我到北大后的第一个暑假,曾跟随着安娜全家到北戴河的别墅住过几天。安娜的父亲程先生很有意思,为了各方面的方便,总对别人说我是他老朋友的女儿。在北戴河,跟着程伯伯,我见到了许多当时的大人物,真是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我出国前,在广州见到安娜的父母。看到我那两个穿着小花裙子的女儿,安娜母亲直说我,有这么好的孩子,你还出什么国。由于国事活动频繁,石泓女士的衣着比八十年代初讲究许多,看上去也年青了许多。安娜告诉我,她母亲是个操心的人,家中事务无论巨细,都要认真办理。老头子越风光,她就越累,最后,她还是被拖垮了,她过世已有多年。
    
     我看过安娜母亲年青时的照片,她的漂亮是带着忧郁的那种,让人觉得她很高贵。安娜的相貌虽然也很出众,但她是幸福儿童,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安娜家是美女频出,她的同父异母大明星姐姐林黛和亲生姐姐都很漂亮。据说,安娜的父亲曾劝过她的明星姐姐,要她有思想准备,面对可能出现的事业低潮。但是,她没听进去。后来,她自杀了,也是不出预料。安娜的父亲对人生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他一生做了一般人不会做或是不敢做的事情。他有时和子女们谈到自己的人生经验。在子女中,安娜最完全吸纳了父亲经验。她在二十几岁时,放弃优越家庭生活,跑到美国留学,一切从零开始。现在,安娜在美国,不但有事业,还有一个很好的家庭。程伯伯和石阿姨在九泉之下相会后,应该为她感到欣慰。
    
     孩子小时,都怕别人向他们道再见。其实,成年人何尝不是如此。对过去,我很怀念,亦伤感,因为许多可敬的长辈都不在了。不经意间,我却成为下一代人的长辈。我希望,我也能给他们留下温馨。
    
     程思远先生不幸去世,令我深感悲痛,望安娜及程琳、程进、冀平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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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追忆程思远 :河山未统是最憾
     柳哲
     笔者与王恩良先生在程思远先生逝世后,在网上共同创办了程思远先生纪念馆。得到了程老幼女程华等亲友的肯定和支持。程老幼女程华亲自撰文纪念先父的文字从大洋彼岸寄给王恩良先生与笔者,现推荐在大陆相关报刊和网站发表,以表达曾经得到程老生前扶持和提携的晚辈的我,对程老的不尽的感激与缅怀之情。程思远先生纪念馆http://cn.netor.net/m/box200507/m52939.asp?BoardID=52939
     2005年8月20日
     悼念父亲程思远
     程华
    
     2005年8月4日清晨7:20, 父亲的灵车在警车的导引下,缓缓驶出北京医院的大门, 驶上宽广的长安街。平日繁忙,拥挤的长安街上今晨分外空旷, 每一路段的交警会提前将每一路口的交通指示灯转绿, 并适时控制着东西和南北向的行车流量。 这是一条父亲太熟悉的街道, 几十年来不知来来往往几多回。今天在他人生的最后旅程, 他默默向他曾经开会办公的人民大会堂, 向这座他度过人生最后四十载的城市作最后的告别。
     农家子弟
     父亲出身贫寒。 生于广西山区农民家庭, 身为长子的他, 九岁就开始下田劳作, 扶犁放牛。 但他聪慧好学, 靠私塾接受了基本教育, 继而徒步往返县城求学。 18岁那年, 北伐军路过县城, 一纸公开张贴的文书告示吸引了父亲的注意力。 他毫不犹豫地参考, 并以一首即兴打油诗荣登榜首。 当日, 父亲未及回村辞别双亲, 便匆匆跟随北伐军离开了家乡, 投身于社会革命。 孰能料, 此后80年, 他成为中国现代史上的风云人物。
     统战功绩
     父亲一生不乏建树, 但其功绩最伟在于1965年促成原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由美国回到中国大陆, 当年此举震惊中外, 中国共产党誉之为共和国成立之后其政治上的两大胜利之一 (另一个是改造了末代皇帝溥仪)。
     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 李宗仁以疗病为由, 出走美国, 与蒋政权决裂。 父亲作为追随李宗仁多年的左膀右臂, 遵李之嘱留守香港, 伺机而动。 50年代起, 父亲成为共产党与李宗仁之间的桥梁, 他奔走其间, 五上北京, 两赴欧洲, 其过程不乏惊险曲折, 终于1965年7月20日陪同李宗仁夫妇由欧洲绕道, 经巴基斯坦的卡拉奇辗转抵京, 周恩来总理督导全过程, 并亲往机场迎接。
     政治伟人
     父亲的政治生涯始于北伐军中一小小文员, 机遇加之智慧和努力令他在数年间便崭露头角, 受到广西桂系高层的青睐。 30年代, 他被桂系选派赴欧留学, 几年后, 捧回了意大利罗马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的文凭。 抗战时期, 他在重庆, 南京国民政府任职, 是国民党少壮派的代表。
     父亲纵横近一个世纪的中国。 早在1947年, 以未到不惑之年的年纪出任国民党政府中央常委。 80年代末, 父亲又以80高龄的年纪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领导人之一, 先后担任第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和第八、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他一生从政, 阅历丰厚, 从蒋李时代国民党的最高层人物至当今台湾资深的立法委员, 都曾与父亲过从甚密;从毛泽东、周恩来时代, 历经邓小平,、江泽民两代领导人, 直至当今以胡锦涛为首的党中央, 父亲都曾建立深厚的友谊。 在对他 “盖棺论定”的生平介绍中, 他被称之为 “中国共产党的亲密朋友”,、“中国共产党值得信任的挚友和诤友”, 父亲当之无愧。
     父亲独特的经历, 丰富的人生, 以及不凡的历史功绩, 使其在海内外享有与众不同的声誉。 他在世时任职于诸多社会团体, 跨政、经、文、史、教各界, 其社会关系之广, 社会影响之深, 令人望尘莫及。
     夫妻情笃
     母亲石泓, 1948年与父亲结婚, 此后夫妻相濡以沫50年。 母亲更是父亲当年助李归国的的关键而得力的助手。 1999年母亲不幸病逝北京, 父亲强忍巨大的悲痛, 度过了他一生中最低落的日子。 一年多后, 我们几个子女筹备出版一纪念文集追念母亲, 父亲由衷支持。 他亲自为文集选定了书名—— <<忆石泓>>, 并亲笔题写了封面书名。 在序文中他写到: “五十年来我们生活在一起, 战斗在一起, 饱经患难, 历尽沧桑, 互相支持, 久而弥笃。 今日追源溯流, 我所以能有今日, 端赖她的大力支助, 回首前尘, 缅怀不已。” 已逾九十的父亲以寥寥数语生动勾画了半个世纪夫妻情深, 患难与共的岁月。
     千人送别
     父亲坚信: “凡为国家有过贡献的人, 党都不会忘记。” (引自程思远为<<忆石泓>>一书序言) 在父亲最后的岁月里, 党和国家向父亲表达了最高的敬意。 在他患病之期, 弥留之际, 及丧礼之时, 党和政府多位领导人, 包括最高层领导人均以不同方式表示了关切之意, 哀悼之情。
     父亲的身后事由国家一手以国家领导人的最高规格操办。 7月29日晨, 在官方尚未公布讣告前, 许多人已经从不同渠道获知消息。 此前父亲卧病已近四年, 其间在政坛几乎销声匿迹。 但人们并未忘却他及他的史绩。 从7月29日晨至8月3日, 亲临程府吊唁者络绎不绝。 据北京最大的花卉市场所言, 一周来他们的业务几乎都是送往程府的花圈和花篮。 8月4日, 千人在北京八宝山的告别大厅送别程老, 除熟知程老的由地方至中央的党政各级领导和与程老交往过的商界名流,、文教精英, 其中还不乏父亲多年的旧友、 同僚, 他曾经关怀、体恤的晚辈, 及尊敬、爱戴他的年轻一代。 中国的第一官方报纸《人民日报》头版报道了父亲的讣闻及告别式, 《人民日报》刊载了父亲的生平和他与中国四代党的领导人的相片, 中央电视台在父亲告别式当晚在 “东方时空”的节目中以一新闻短片追念父亲不凡的一生。
     父亲50年代的老朋友,香港富商林先生夫人为父亲送上的挽联对父亲的一生作了精辟解读: “思社稷无言凝志, 远世俗有口皆碑。”
     用父亲自己的话, 他 “出生于晚清, 生长于民国”, 目睹了中国历史的变革, 亲历了中国的沧桑与崛起。 父亲辞世前, 应该是最后一位原南京国民党政府的中央常委, 又是首位中国共产党史上最为著名的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 他的仙逝, 标志着一段历史的落幕, 一个时代的终结。
     历史的巧合在于, 父亲生于1908年, 逝于19:08时。 整整40年前的7月, 他决定陪同李宗仁先生回到北京。 今年的七月, 他选择永远离去。 那天傍晚, 夕阳西下, 北京的天空出现了奇异, 绚丽的漫天红霞, 父亲乘鹤西去。 正如一位前来吊唁者所言: “程思老是追随中山先生而去, 当他见到中山先生时可言, ’我无愧于你。’ 程思老是去长伴德邻 (李宗仁字德邻)公, 当他见到德邻公时可言, ’你没有做到的事, 我做到了。’ 程思老是去向毛(泽东), 周(恩来), 邓(小平)禀报, ’我已用毕生致力于国家富强, 河山一统。’”
     近日得悉, 父亲几年前在家乡捐资兴建的一所小学,在广西各级领导的关怀和支持下将于九月一日正式启用。 父亲泉下有知, 当万分欣慰。
     完稿于2005年8月11日美国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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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友追忆程思远:河山未统是最憾
     柳哲
     程思远先生逝世已经一个多月,但他的音容笑貌和爱国炽情,仍在亲友心目中宛然在目,无法忘怀。
     程老走了,亲友在回忆文章中都深切体会到了一点,未见河山一统成为程思远的最大也是最后的遗憾。
     笔者也曾得到过程老生前垂爱,对程老至今仍感激不已。现通过各种途径采访或搜集有关程思远亲友追忆程思远的文字,写成此文,以示缅怀。
    
    
     程老为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的亲笔题词 程思远先生遗像
    
     幺女程华:追踪父亲人生足迹,要为父亲出版传记
     8月19日美国《侨报》推出了该报记者邱晨对程思远的幺女程华的专访,程华深情追忆了作为父亲程思远鲜为人知的一面。
     现将该专访全文照录如下,作为程华对父亲程思远的怀念。
     “由于一生不平凡的功绩,在外人眼中,程思远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他生于晚清,长于民国,目睹了中国历史的变迁,亲历了国家的沧桑与崛起。90年代初,新华社记者曾对程思远的生平作过总结,出版了传记,记录了程思老作为政治家的一生。然而,做为父亲,他却有鲜为人知的一面。
       程思远的么女程华最近在洛杉矶自己的办公室内受访时说,她将再为父亲出版一部传记,展现他人性化的一面。程华的这部传记将集中描述她与父亲之间的亲情,以及父亲对她一生的影响。在程华的巨著问世之前,先让我们通过程思远和他么女之间的生活片段来窥探一下这位政治家的’亲子关系’。
     ’思远近之’
       1965年,程思远协助前国民党政府代总统李宗仁夫妇回到祖国怀抱,为此受到毛泽东的接见。毛泽东当时给程思远起了个别号叫“近之”,即接近共产党之意。程华回忆说,在父女关系间,她也经历了一段’由远而近’的转变过程。
       程思远52岁时才生下么女程华。虽然父亲十分疼爱么女,可在小程华的眼中,父亲讲话不多,每天忙于自己的事情,开会是他日常活动中必不可少的。幼年的程华感觉政治家的父亲’十分遥远’。即使成年之后,程华的’家务事’也都是通过母亲石泓与父亲交流的。
       1989年,留学美国的程华,第一次回国探亲,父女之间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程华说,那次回国,’父女之间的谈话比过去20年间的话都多’。程华从那时起也开始更多地接触父亲,看他的东西,了解他的过去。
       1999年程华母亲过世,父女之间’家务事’沟通的渠道终断了。这时程思远住在香港和美国的儿女们比过去更加关心父亲的日常生活。而程华发现,这时的父亲也更愿意跟她谈自己的过去,谈他对人生的看法,父女间往往会谈上1小时。程华说,她从与父亲的谈话中领悟到很多东西,也越来越愿意与他亲近。
        期许 失望 欣慰
       程思远对子女要求严格,对他们在事业上有许多期许,希望他们能成为专业人士。可他从不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为子女谋私利,也从未让他们在学业或事业上感到压力。
       程华说,哥哥程治平高中毕业后即在北京第6建筑队做瓦工,姐姐程珊娜中学毕业后也进了北京金漆镶嵌厂做工,他们后来都没有机会上大学。只有幸运的程华,1978年考入了北京大学历史系,82毕业后到世界历史研究所工作了3年。
       80年代中期,程华到美国留学时仍是读历史,可时间不长,她便放弃了学业,结婚生子了。程华说,当时父亲很失望,可他并没有讲什么,也没有责备女儿。他似乎对女儿有信心,等待她人生中的转折。
       几年后,程华重新回到学校,完成了法学院4年的学业,同时考取了律师执照。程思远看到了女儿的成长非常高兴,逢人就讲。程华说,父亲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程家的这一喜讯。
     “老饕”指点膳食
       程思远关心女儿的成长,鼓励她参加政治活动,在日常生活上他对女儿也是关怀备至。
       程思远生在广西,又在香港生活了16年,很喜欢粤菜,更爱鲍鱼和生鱼片这类美食,而且从不忌口。他喜欢大鱼大肉,每周必吃他认为很养人的猪脚,在女儿眼中,程思远是个地道的’老饕’。
       女儿程华生长在北京,喜欢京城北方风味实足的小吃。程华回忆说,父女俩口味上’南辕北辙’,每当父女俩聚在一起时,父亲都会指点她,哪些食品不够营养。
     亲授长生密笈
       程思老生于1908年,享年97岁。曾有许多人向程思远讨教过长生之道。他在2001年94岁高龄时,公开过他的长寿密笈。他写到:“一.要有适当、经常的运动;二.要有开朗、坦荡的心胸;三.要有节制、规律的生活方式”。
       程华回忆说,父亲生活严谨规律,非常重视体育锻炼。他每天早晨跑步,三餐之后必散步。程思远很喜欢游泳和日光浴,七十多岁时还到北戴河的海中游水,一下海即游一个多小时。
       程思远曾对程华说,人到三四十岁时体能开始下降,因此要在这个年龄段开始坚持锻炼身体。程华听父亲的话,从44岁开始进健身房,坚持健身不辍。运动健身成为程家的传家之宝。
    
     子女追忆程思远:河山未统是最憾
     新华社记者陈斌华8月3日北京报道: “在家父生命的最后时光,他依然关心着台湾形势和两岸关系,最希望看到的是祖国早日完全统一。”著名的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程思远之子程治平说。
     程思远是杰出的社会活动家,曾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2005年7月28日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7岁。在获悉噩耗后,记者来到程老家中,采访他的子女,听他们讲述心中可敬可亲的父亲。
    
       程思远次女程珊娜: “我父亲是小事情糊涂,大事情不糊涂。”
       
     在程宅客厅,翻开画册《程思远》,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王兆国在序言中写道:“程思远先生是我国杰出的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是久经考验的、有着重要历史贡献的中国共产党的老朋友。”
     程思远最为人称道的历史贡献,就是促成原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夫妇于1965年从海外回到祖国大陆。“对于父亲的历史贡献,我们几个是看书才知道的。父亲不仅从未主动和我们说,他也从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大事。别人提及时,他总说自己是在周总理的领导下,做了该做的事。”程治平说。
     李宗仁回国轰动一时,但随后不久,定居北京的程思远就处于闲置状态。程思远的幺女程华说:“爸爸那时候没有工作,他就自己去运动、游泳,毫无怨言,默默等待。”
     上世纪70年代,程思远逐渐“复出”。参加全国政协学习组,是他闲居多年后首次“从政”。次女程珊娜说:“爸爸是一个不能不开会的人,他对这样的机会很珍惜。”当时“文革”歪风横行,但程思远坚持真理,刚正不阿,他在学习讨论中没有跟风批判“大右派”梁漱溟,也曾明确表示反对“反击右倾翻案风”,公开支持邓小平的工作。
     “文革”结束后,程思远以无党派代表人士的身份积极参政议政,先后担任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为繁忙的社会活动家和国务活动家。无论是参加国务活动,还是到基层考察,他都极为勤勉。
     程治平回忆说:“1997年,家父作为中国政府代表团成员参加香港回归庆典。庆典活动多、日程紧,当时家父已经89岁,工作人员劝他说不用参加所有活动,但他坚持参加,一场不落。”程华说:“爸爸是个特别认真的人。他担任副委员长后,无论在哪里休假,只要全国人大常委会开会,他一定赶回北京开会。”
     在程宅设置的灵堂里,张贴着程家一位亲戚写的挽词,其中有句是:“世事万变志不移,赤胆忠心爱国情。”程治平对记者说:“许多来吊唁的人看到这篇挽词,都说对父亲的一生作了很精辟的总结。”
     说起父亲用水洗皮手套、鸡毛掸子这些“糊涂事”仍觉得可笑的程珊娜说:“我父亲是小事情糊涂,大事情不糊涂。”
    
        程思远幺女程华:“他是一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
    
        谈起父亲的为人,程华说:“他是一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谦虚温和、平易近人,是所有接触过程思远的人对他一致的评价。
     在上世纪80年代担任领导职务后,有关部门为程思远配备了汽车。每次坐车,他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因为他觉得坐在后座“像当官的”。直到当了全国政协副主席,警卫员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后,他才坐到后座上去。
     程治平说:“他早就有资格配秘书、警卫,但他一再拒绝接受。他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想为国家节省经费;二是他自立惯了,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尽管已是耄耋之年,但程思远始终坚持自己搜集材料,自己准备发言稿,讲话时脱稿。在老伴去世后,由于子女都在境外,程思远一个人生活。家里人担心他的安全,一度安排警卫员晚上在他的居室里陪护。但程思远担心自己起夜影响警卫睡眠,一再坚持之下最后还是由他自己料理生活,直到2002年生病住院。
      对于爱国华侨、台商在大陆投资遇到困难,程思远非常关心,多方反映、协调关系。但身居高位的他从未因为子女的事,向有关部门领导打招呼、写条子。“我们几个从来没有因为父亲的地位得到什么利益,这种想法在这个家甚至是被禁止的。”程治平说。
     程思远晚年最大一笔积蓄就是稿费30万元人民币,他捐给了广西老家,希望在那个贫穷的山村里建设一所小学。
    
       程思远之子程治平:“家父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看到河山一统、两岸统一。”
    
       程思远每天有三样东西必看:《资治通鉴》、《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程治平说,父亲反复读《资治通鉴》是要了解历史的经验和教训,看《人民日报》是要了解党的声音和国内大事,看《参考消息》是为了掌握国际局势和台湾形势。
     民国时期,程思远是“新桂系”要角,曾任国民党中常委等职,与各方人物多有交往。“文革”结束不久,程思远尽管还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但他想方设法和台湾各界友好恢复联系,自费接待台湾来客。程治平说:“这在当时是有政治风险的,有人劝父亲要小心从事,但他心情很紧迫,觉得已经耽误了十几年的时光。”
     上世纪80年代以来,程思远热情接待、广泛接触了台湾各个阶层的诸多来客,倾听他们的意见,与他们推心置腹地交换对祖国统一的看法。
     尽管和岛内一些老朋友及其子女政见不同,但程思远仍耐心地做他们的工作,常常伏案疾书,在信中晓以大义,希望他们参与到祖国和平统一的伟业中来。20多年来,程思远通过深入调研、周详考虑,就对台工作提出了许多很有见地的建议,受到中央领导和有关部门的肯定。
     程华说:“爸爸把祖国统一视为一生最重要的事业。即使在病榻上,他都特别关心报上有关台湾局势的报道。”在李宗仁回国整整40年后的2005年,中国国民党主席连战率团访问大陆,与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进行了历史性的握手,两岸关系出现了走向缓和的积极迹象。重病中的程思远获悉后,感到非常欣慰。
     采访结束时,记者问:“您觉得程老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程治平回答说:“家父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看到河山一统、两岸统一。”
     女儿同学珊伊:悼程思远先生并忆石泓女士
     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在北京读过几年书,学业也许不见长进,却留下许多十分温馨的回忆。至今,我还时时感受着老北京人留给我的那种不可言传的暖意。我就是在那时有幸认识了同班同学安娜的父母程思远先生并石泓女士。
     记得,刚听说我被北京大学录取,真是高兴莫名。一直提着行李到北大的31楼女生宿舍,我沉浸在幻觉的世界里。然而,冷冰冰的学生宿舍让我马上回到了现实里。三个将我迎进宿舍的女同学,全是北京人,小婴、安娜和简看着我,呐呐的,不知说些什么好。我觉得我比她们都年长,便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请她们吃广州带来的特产。不料,她们客气得很,与我推让起来。我向来不善客气,也就不坚持了,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吃了起来。后来,这几个家伙向我坦白,其实她们可想吃我的东西了,就是不好意思接下来。晚饭时,我跟着她们到学一食堂就餐。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当时北大食堂的晚饭就是玉米糊糊、咸菜加馒头。我虽然祖籍是北方人,但在广州生活多年,习惯了三菜一汤加米饭的晚餐。面对残酷的现实,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天天晚上啃咸菜馒头的苦难何时能了。我们把晚饭打回宿舍,草草用完饭,我开始收拾床铺。不知何故,熄灯以后,我和那几个北京女孩子忽然没了初次见面的生疏,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一位我熟悉的男生说过,同住一屋的女孩子过了十二点,相互间就一定会说实话。也许,还真是那样。原来,她们中的简比我大,是师大女附中的老高二,当下,我就代表我母亲与她认了校友。小婴是景山学校的小四生,到过东北兵团。安娜那时才十九岁,是个梳着两条牛角辫、高个子苗条小姑娘,一对圆而大的褐色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她年纪虽小,但经历好象很不一般,出生在香港,长在北京。她们一致认为我的阅历最广,因为我教过书,当晚就把我封为老“某”。
     初见安娜时,她满口的老北京的胡同腔儿,让我无法相象她出生在香港。不过知道了她的身世,我也就不奇怪了。安娜的父母都是推动中国历史的人物。她的父母是程思远先生和石泓女士。程先生当年的壮举经媒体报道,广为国人所知。而安娜母亲石泓女士的事迹却鲜为人知。前不久我到加州探访安娜,她送了我一本程家子女为纪念去世多年的母亲出版的一本小书。看了这本书,我才知道,当年周总理为了感谢石泓女士的贡献,曾特地宴请她,请了当年的三军统帅的夫人们作陪。据程先生回忆,在宴会上,周总理说,我们和三军首长经常见面,但同他们的夫人欢宴一堂并不常有,就我个人记忆,这还是第一次。此事足可以说明安娜母亲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女性。
     二十多年前,安娜家住在北京东城一个四合院里。第一次,我去她家,找了很久。那天,安娜的父母对我很客气,令我受宠若惊。后来,我常去她家走访。去安娜家时,我除了在安娜房间与她说笑,有时也和她的父亲说说广东话。程先生一生阅历很广,在大陆香港两地、甚至美国都生活过,与国共两党的重要人物打过交道。正因为如此,他对人对事都显得异常平和,甚至对女儿的同学也非常平易近人。在当时,象他这样深谙时世的人恐怕不多。我到北大后的第一个暑假,曾跟随着安娜全家到北戴河的别墅住过几天。安娜的父亲程先生很有意思,为了各方面的方便,总对别人说我是他老朋友的女儿。在北戴河,跟着程伯伯,我见到了许多当时的大人物,真是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我出国前,在广州见到安娜的父母。看到我那两个穿着小花裙子的女儿,安娜母亲直说我,有这么好的孩子,你还出什么国。由于国事活动频繁,石泓女士的衣着比八十年代初讲究许多,看上去也年青了许多。安娜告诉我,她母亲是个操心的人,家中事务无论巨细,都要认真办理。老头子越风光,她就越累,最后,她还是被拖垮了,她过世已有多年。
     我看过安娜母亲年青时的照片,她的漂亮是带着忧郁的那种,让人觉得她很高贵。安娜的相貌虽然也很出众,但她是幸福儿童,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安娜家是美女频出,她的同父异母大明星姐姐林黛和亲生姐姐都很漂亮。据说,安娜的父亲曾劝过她的明星姐姐,要她有思想准备,面对可能出现的事业低潮。但是,她没听进去。后来,她自杀了,也是不出预料。安娜的父亲对人生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他一生做了一般人不会做或是不敢做的事情。他有时和子女们谈到自己的人生经验。在子女中,安娜最完全吸纳了父亲经验。她在二十几岁时,放弃优越家庭生活,跑到美国留学,一切从零开始。现在,安娜在美国,不但有事业,还有一个很好的家庭。程伯伯和石阿姨在九泉之下相会后,应该为她感到欣慰。
     孩子小时,都怕别人向他们道再见。其实,成年人何尝不是如此。对过去,我很怀念,亦伤感,因为许多可敬的长辈都不在了。不经意间,我却成为下一代人的长辈。我希望,我也能给他们留下温馨。
     程思远先生不幸去世,令我深感悲痛,望安娜及程琳、程进、冀平节哀。
    
     青年学者柳哲:哭悼程思远先生
     作为生前得到过程老关怀和提携的青年学者柳哲在程老逝世后数天中,撰写《程老,你没有走》、《依依不舍程思远》等文章纪念程思远,并与人共同创办了网上程思远纪念馆。程老去世翌日(7月29日)写了《程老,您没有走——哭悼程思远先生》一文如下:
     今天(7月29日)下午3点,惊悉程思远先生于昨日病故的噩耗,感到很突然,我真的很悲痛。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走了,我的心在哭泣。
     程老,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一天会离开人世,而你的走,还是让我感到非常的伤心。
     虽然我与程老是忘年交,年岁相差逾一个花甲,甚至我们还没有见过一面,但你的高风亮节,让我深深感到,你是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者。
     我与程思远原本不熟识,由于我在北京发起筹备成立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和曹聚仁研究会的数年中,程老先后为曹聚仁研究纪念活动或题词,或回信,或作序计有6次之多,亲身感受到了程思远对故友曹聚仁的殷殷深情和提携后进的高尚品德。
     我从小就受到了乡贤曹聚仁作品的影响,以后对其生平与学术研究情有独钟。
     为了提高自己的学术水平,于96年自费来到中国的学术重镇——北京大学中文系进修文学专业。在北京二年多的学习后,我深感全国学术界对曹聚仁研究的忽视。于是我于98年3月份,在曹聚仁胞弟曹艺等的支持下,在北京开始了白手起家式的曹聚仁研究会的筹备工作。
     我从资料中了解到程思远与曹聚仁的交情甚笃,还依稀记得我在98年4月11日冒昧给程老写了一信,请求支持正在筹备中的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程老在4月16日就给我回了信,并为曹聚仁研究中心寄来亲笔题词,这是多么的难得。程老来信和题词大大鼓舞了我筹办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的信心。
     他在来信中说:“接到4月11日来信,知道你在参与筹建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此一历史创举,具有重大意义。弟亦乐观其成。60年代,曹先生担任《正午报》总主笔,弟应曹先生之请,为该报《政海秘辛》专栏写稿,所以彼此颇有交往。嘱为这一中心题词,自当遵办。题词随函奉上,即乞察收。”题词内容为“题赠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学习聚仁先生治学精神,为弘扬中华文化作贡献。一九九八年春九十老人程思远。”
     当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宣告成立前夕,程老于98年6月4日又来信表示祝贺:“来函敬悉,承示今年7月,为曹聚仁先生诞辰98周年,届时聚仁先生研究资料中心,将正式宣告成立,此对于弘扬爱国主义,树立治学楷模,具有重大意义,谨表示由衷的祝贺!”
     1997年,曹聚仁家乡投资1000万余元建立了以曹聚仁命名的学校,99年8月,该校师生写信给程思远副委员长请求为该校题写校名,程思远欣然亲笔题写了“兰溪市聚仁学校”7个遒劲有力的校名,由其秘书寄给我,再由我挂号转寄给该校校长。程老题写的校名现已揭于该校门首,金色的镶金校名熠熠生辉,成为程思远与曹聚仁两位爱国人士数十年友谊的一大象征。
     曹聚仁生前与鲁迅有着很深的友谊,且编著了《鲁迅评传》、《鲁迅年谱》等,对鲁迅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故上海鲁迅纪念馆在重修扩建时,成立了朝华文库,其中就设有“曹聚仁文库”,1999年下半年由曹聚仁女儿出面延请程思远为“曹聚仁专库”题额,程老也欣然题写。
     2000年,上海鲁迅纪念馆与上海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为纪念曹聚仁诞辰100周年而编写了《曹聚仁先生纪念集》,程思远又不顾年事已高,政务繁忙,亲自撰文为之作序,称赞曹聚仁的一生为“战斗的一生,爱国的一生”,序文全文如下:
     “今年6月26日,为曹聚仁先生诞辰100周年。曹先生是著名记者,文史学家。当他在香港《循环日报》和《正午报》担任主笔时,我曾由他推荐,为该两报写专栏文章,所以同他关系密切。
     1956年5月初,我应邀到了北京,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告以国共关系’和为贵’,爱国一家,爱国不分先后,中国共产党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曾经同国民党有过两次合作,现在可促成第三次合作,以实现中国的统一大业。
     两个月后,曹聚仁先生也到了北京,7月13日、16日、(19日),先后受到周恩来总理三次的接见,在座的有张治中、邵力子、屈武、陈毅等陪同。在谈话中,周总理在提到’和平解放台湾’问题时指出:国民党和共产党合作有过两次,第一次合作取得北伐战争的成功,第二次合作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为什么不可以有第三次合作呢?我们对台湾,决不是招降,而是要彼此商谈。只要政权统一,其它都可以坐下来共同商量安排。周总理这一席话,十分明显,是要曹先生转达给台湾蒋经国,由于他曾帮小蒋办过《正气日报》。
     曹先生青年得志,他二十多岁就在大学教书,是学者,他对中国古代和近代的学术思想有了系统和精深的研究。早年在上海活跃的时期,他是与鲁迅很有交往的一位作家。上海鲁迅纪念馆有曹聚仁的专库,从此可以见到他与鲁迅的亲密关系,这时他在上海写的多是散文,《笔端》、《文思》、《文笔散策》、《中国史学(ABC) 》都是那时的作品。
     抗战爆发,他就穿上军装,成为一名战地记者。《大江南线》是他对淞沪抗战的战地采访记录,以后他到徐州采访台儿庄大战,在那里他见到李宗仁、白崇禧,以后他在《政海谈秘》里有九篇文章专写广西军政人物,其中有《三十年风雨说桂系》、《白崇禧二三事》、《悼念李宗仁将军》、《程思远别来无恙》等等。
     抗战胜利后,曹先生在上海的大学里教过新闻学。同时在上海出版了《中国抗战画史》。1950年,他到香港后,勤于写作,出版的书,主要的有《国学概论》、《中国剪影》、《中国剪影二集》、《中国近百年史话》、《北行小语》、《北行二语》、《北行三语》、《采访外记》、《采访新记》等三十多部书。
     周恩来总理对曹聚仁爱国情怀给予充分肯定的体现,是曾说过这样的话:’他爱国,宣传祖国的新气象’。
     曹聚仁先生离开我们已经27年了,他留下的著作在四千万字以上,作为一位学者、作家和新闻记者,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爱国的一生。”
    
     程老,今天将你的题词、来信、序文都抄录在这里,作为对你的纪念。
     程老,你走了,在你住院期间晚辈不及去看望你,真的很遗憾。
     今天惊闻你的噩耗,我非常悲痛,我立刻打开电脑来写这篇纪念文字,希望你在天国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程老,我知道你一身平凡朴实、才华横溢、刚正不阿、毕生爱国,为两岸和平统一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程老,你近年写了不少关于李宗仁回国与两岸问题的回忆文字,我都一一拜读了,我真的很感动。
     我知道你最大的心愿是能够看到两岸和平统一的早日实现,而你却走了,这成了你的遗愿。
     程老,我哭你也不会再醒来,但你为两岸和平统一事业奔波的爱国精神,却永远会激励着后人,激励我们去完成你未竟的遗愿。
     程老,你没有走,我们永远在一起。
    
    
     广西记者刘卡玲:跟随程思远先生采访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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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西日报》记者刘卡玲撰文纪念程思远先生,在回忆文章全文如下:
     从报纸上惊悉程思远先生去世,心情十分难过。多年前,我曾经跟随程老先生采访,这一下,对他的记忆,又像珍珠一样发光闪亮。程老先生慈祥的笑容、清癯的脸庞,带有白话口音的普通话,仿佛就在昨天,那么亲切动人。
     1988年12月11日,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30周年,我当时在记者部工作,报社派了若干名记者采访这一盛大的节日。当时来参加广西30周年大庆活动的中央代表团在南宁参加了庆祝活动后,就分头带队到百色、河池、玉林、北海、防城以及法卡山等地慰问。程老当时带队赴防城和北海,我作为随团记者跟随。当时我参加大的采访活动还不多,在采访当中,有些不懂的情况,应该是问领导秘书的,可我总是一边走,一边问程老。有时程老刚到一个参观点,在贵宾室小憩的时候,我碰到不解的问题,也抓紧时间采访他。程老没有嫌我不懂规矩,他总是温和地微笑着向我解答。后来,当我当了多年记者,参加了不少重大采访活动后,才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冒昧,而程老又是多么的宽容和平易近人。
     程老当时已经80高龄,但仍显得精神矍铄,反应敏捷。可不管怎么说,一个高龄老人,长途奔劳总是不堪重负的(那时到北海和防城都没有高速公路,而且每到一地,要参观慰问很多单位)。当时到北海我就听说,程老的夫人每天晚上都得用热水袋给他敷脚才能减轻他的腿疼。但一到白天,程老又精神焕发地工作,使不少比他年轻的人自叹弗如。
     在慰问了防城、北海后,程老领着我们到名震中外的昆仑关遗址拜谒。昆仑关位于南宁东北方59公里处,昆仑关的东侧,就是当年中国军队血战日寇的地方。1939年12月18日,中日双方在这里展开大战,双方主战的都是善打硬仗的部队。日方主力是参加台儿庄战役的坂垣旧部,被称为“钢军”的第5师团;中方主力是当时装备最精良的、由杜聿明将军率领的第5军。中国军队在当地群众的支援下,血战十余天,终于收复了昆仑关。这是我国抗日战争期间继平型关、台儿庄作战胜利后的又一重大胜利
     。后人为了纪念抗日将士,在这里修建了纪念碑亭,山顶上还建有抗日阵亡将士公墓、纪念塔。国民党军政要人蒋介石、李宗仁、李济深、白崇禧、杜聿明等人有题词、题联和书刻碑文。程老带着我们沿着山下的石牌往上爬,从山下到山顶有300多级台阶,程老虽然没爬上山顶,但他坚持走到了半山腰的纪念墓园前。抬头望巍峨的昆仑关,程老抚摸着墓园的石柱,在墓园前深深鞠了三个躬。
     之后,程老就近回他的家乡宾阳大桥程村。走过水田,走过村头的几棵树,来到了他的老家。家里很简朴,和普通的农家没什么两样。屋里有一个妹妹,70多岁了。我记得程老当时弯下腰来握着他妹妹的手轻声说话,没有一点衣锦还乡的派头。程思远先生当年说服并协助李宗仁回国的大智大勇、做李宗仁秘书时的青年才俊风度通过文字和电影镜头已在人们的脑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此时的程老,却仅仅像一个慈爱长者,那么和蔼、那么可亲,着实让人感到先生对故乡的深情。
     更让人感动的是,采访结束后,我写了一篇随程老考察的侧记,刊登在本报上,这本是我一个当记者的分内之事,没想到,过了不久,我竟收到了程老和他的夫人石泓女士用毛笔亲自写来的一封信,来信的内容主要是:你这些天一起跟随到桂南采访,很辛苦。你还写了文章记述这次慰问活动,感谢你了。信中还说了一些称赞和鼓励我的话。
     后来,大约是1992年,我和部里的两位同志到深圳出差,没想到在宾馆的过道里碰上了正在深圳考察的程老一行,他当时向我们招了招手。下午,就有人来通知我们,说晚上程老吃饭时让我们一起去。晚饭时,我走到程老的桌前问:“程老,您怎么还认得我呢,几年都过去了。”程老笑着说:“广西老乡,我哪能忘记呢。”程老的记性和对家乡的感情让我们大家感叹不已。
     如今,斯人已去,但音容犹在。安息吧,程老,您永远活在人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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