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妈妈身边,紧紧贴着她的肩,“妈,人会死的,是吗?”
“死呀,就跟睡着了一样。”她拍了拍我的手。那夜,我睡得很香。
如今,她真的睡了,却再也不得唤醒……
妈妈落落大方,能歌擅舞,喜欢结交朋友;
妈妈心地善良,同情弱小,经常帮助别人;
妈妈性格开朗,心胸豁达,从不与人苛刻。
只是,我曾经与她争吵,让她流泪;
我曾经看她操劳,却没有言谢;
我曾经想好好陪她,却一拖再拖。
母女之情,心血相连,叫我无法言叙。只是突然发现,从前的快乐原本都是双重快乐,今后的悲伤都会再叠加一份悲伤。
妈妈走时,59岁。一周前,我们还核计着怎样过年;三天前,还收到她邮寄的东北大米;两天前,她还在电话中说自己感冒了;几小时前,她还叮嘱我注意身体;现在,一张硕大的照片,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房子中央,让我心如刀绞。
我将比从前更加珍爱亲人,但再也无法那样热爱生活。妈妈就是我生命的一半,即便早晚都将失去,那另一半生命也不想这么早就孤孤单单。天堂、轮回、阴间,只要能让我相信妈妈没有消失,我愿意笃信任何一种。可凭什么不让我们相处时间再久一些,再长一点,再多一下……
无法奈何命运,至少可以憎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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