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精神不朽
文/徐庆国
妈妈离开我们已十一年了,每当清明看人们忙着登车扫墓时,我们只在她的遗像下表示思念之情,心里挺感激她;当人不拥挤的时候,我们也会来到福寿园里的百草园,瞻仰上海市红十字会为捐献遗体者立的纪念碑,碑上有妈妈的名字潘建平,还有我叔叔的名字徐愎。
早在1983年,爸爸和妈妈就填写了捐献遗体志愿书。12年后,母亲病故,父亲把“她”接回到上海市卫生学校,了却了妈妈的心愿: “让学生在我身上学解剖”!
妈妈1939年就参加了革命,老爹1938年投奔陕北公学,1943年在华北联合大学认识老妈,次年结婚。因忙着建药厂,老爹一点也不知道老伴那几年得到的表彰:1942年前,在华北联大卫生处获区模范妇女奖、白求恩式工作奖、党内学习模范奖,1943年在华北联大教育学院,获‘反扫荡’模范工作奖”!
我清楚记得,妈妈曾在晾晒箱子时,轻轻地抚摸着好几枚大大的铜制纪念章,可惜后来不见了,我真后悔当时没多问问她,好让她讲讲自己的故事。但妈妈的精神不朽。
妈妈去世后,在妈妈的老单位老面事面前,一提到妈妈,没有人不称赞的。他们对妈妈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很多人对我说,“你妈妈诚恳、正直、忠厚、敢于负责任,是个好人、好党员、好干部!
原在上海卫生局谢谷芬提到我妈,就说:“老潘她人太好啦!她对自己要求很严格,艰苦奋斗,公私分明,个人不沾一点公家的光,不用一张公家的纸,我们的办公室朝北,夏天的中午,她把电风扇关掉;平时午后也把电话锁上,私人要打,自己掏钱。虽然只有4分钱。但对下属,老潘很大方很关心,那时我们享受国家配给制,当我生第一个孩子时,老潘竟然送来了一饼干箱的鸡蛋,共20只,5毛钱一个,那时我的工资不过50来块钱啊!”
老潘不教训人,不摆架子,对身边的同志,是真关心。老潘总是竭尽全力当好平民百姓的七品芝麻官,大家有事都乐意与她交谈,女教师会把自己怀孕后要不要孩子这样私密的事与妈妈商量……“有的学生来学校注册时,因家庭条件差,没有带被褥,老潘就把自家的抱来给他,有人穿不上衣服同,老潘把布票省给她,小青年结婚无房,她会让出自家的一间,那时常买公债,还有指标,任务重,但大家钱都不多,老潘总是带头多买,减少大家的负担;老潘从不讲大话,也不会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跟她说话,我们没有一点顾忌…… ”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妈妈。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步,妈妈一定要把自己的遗体捐献给自己的学校。妈妈说,我们学校里可供解剖的尸体太少了,非常珍贵。而学生提高医技,不经历解剖怎么行。我妈妈就是这样,一辈子只想到他人,不想到自己。
妈妈,你的精神永远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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