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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文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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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冕這幾段話把文學教化與儒道合而為一,
事實上已建立起道統文學的理論,這個理論後來被韓愈、柳宗元所接受。然而,方柳冕雖早在韓、柳之前已提出了道統文學的理論,但在古文運動中,柳冕不但未能超越韓、柳而居領導地位,而且竟為後人所忽視,其原因是他只有理論,沒有創作,遂缺少可以供後人傳誦的文章。韓愈、柳宗元能成為古文運動的領導人,實因為韓、柳既有理論,又有符合理論的創作,創作是一種成績表現,比理論更能吸引別人,更能影響別人,也更能受到別人的擁護。
  韓愈字退之,河南南陽人,生於唐代宗大曆三年(西元七六八),死於唐穆宗長慶四年(西元八二四),他在中國散文史和文學思想史上佔有著重的地位。韓愈的文學主張重點在復古明道,他極不滿意南北朝以來的清談虛誕的學風和華豔無質的文風,他主張思想要回到古代的儒家,文學也要回到古代的樸質,文學為貫道之器,文學離開了倫理道德便沒有價值,離開了教化便沒有功用。韓愈的文學思想除了反對駢體,提倡古文之外,主要有下列三點:
(一)文以載道
  韓愈在「送陳秀才彤序」中說:「讀書以為學,纘言以為文,非以誇多而鬥靡也。蓋學所以為道,文所以為理也。苟行事得其宜,出言得其要,雖不吾面,吾將信其富於文學也。」又在「題歐陽生哀辭後」中說:「愈之為古文,豈獨取其句讀不類於今者耶?思古人而不得見,學古道則欲兼通其辭,通其辭者,本志乎古道者也。」又在「答李秀才書」中說:「愈之志於古者,不惟其辭之好,好其道焉爾。」從上面的這些話,可以看出韓愈為學作文都是為「道」,寫古文是要學習古人的道,因為要學古道,才兼通古文,道是主,文是從,文學的寫作技巧是為道的表現而存在。
(二)內容重於形式
  韓愈在「答尉遲生書」中說:「夫所謂文者,必有諸其中,是故君子慎其實。實之美惡,其發也不揜,本深而末茂,形大而聲宏。」這裡所說的「中」和「實」,是指作者的內在學養和情感,文章的美惡,決定在作者的思想、學識和情操是否充實完美,所以韓愈是主張內容重於形式的,難怪他要反對重形式而缺乏內容的駢儷文了。
(三)用自己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思想
  韓愈在「答李翊書」中提出「惟陳言之務去」的作文原則又在「南陽樊紹述墓誌銘」中提出「惟古於詞必己出」及「文從字順各識職」的原則,換句話說,就是寫文章要用自己的詞句,表達自己的思想,不可抄襲或剽竊別人的作品,而行文遣字,尤其應當力求字字妥貼,恰到好處,各稱其職。
  除韓愈外,柳宗元也是古文運動的健將。
柳宗字子厚,生於唐代宗大曆八年(西元七七三),卒於唐憲宗元和十四年(西元八一九),進士及第,歷任校書郎、禮部員外郎,永貞元年(西元八0五),與王叔文同謀改革政治,為宦官俱文珍等排斥,被貶永州司馬,元和十年徙柳州(今廣西馬平)刺史,柳州為蠻荒邊地,宋元施以教化,世稱宗元為柳柳州。柳宗元對文學的見解並不與韓愈盡同,但在反對六朝文體和提倡古文的方面,則和韓愈是一致的。
  雖然韓、柳都主張文學要重「道」,但兩人對「道」的看法和解釋卻是有差距的。韓愈所論的道,是儒家的道,是治國平天下的道。柳宗元所說的道則有兩種,一是古人所講道德的道,一是古人作文的文藝之道。柳宗元不像韓愈那樣以聖賢自居,把文學完全看作是倫理道德的附庸,柳宗元的主張文學復古,是要從古代典籍中去求作文的道理,所以,柳宗元的作品與韓愈在風格上是不同的柳文不專於載道,有時也用散文寫小品,抒情狀物,曲盡其妙,如果就文學的影響力來說,柳宗元是超過韓愈的。
  韓、柳以後,繼有李翱、皇甫湜提倡古文,使古文運動逐漸蓬勃,古文運動其實也是一種主張放開手寫自己的思想的散文運動,這一運動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是:
  (一)由明道而走到載道,過於重視文學的實際功用,於是文學成為倫理道德的附庸,失去了藝術的生命與美的價值。
  (二)過於重視古文,因此經史哲學都成為文學的正統,純文學的詩歌小說戲曲降為末流。
至於古文運動的好處有:
  (一)由於古文運動是在提倡平淡樸質的散文,於是那種不切實用的空虛華美的駢儷文遭受打擊而趨於衰落,所以古文運動在文學上既是復古,又是革命。
  (二)古文運動者主張文學的實用主義,使文學與人生社會發生聯繫,一掃六朝以來的極端個人主義與浪漫主義的思潮。
  (三)使散文走到一個新的境界,擺脫了拼辭遊戲,而使散文成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精靈。
文学风格

卷子裝,
中國古書裝幀形式之一,亦稱卷軸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