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外婆常玉莲
怀念外婆常玉莲
姓名:常玉莲
生辰:1914年8月17日
民族:汉
忌日:1998年4月21日
籍贯:山东单县
地区:山东曹县
国家:中国
职业:家庭妇女
信仰:无


    怀念姥姥
    
    很久以来,都想为姥姥写些什么,无尽的传呼,电话和手续使我深陷现实的泥沼中,直到那天喝了点酒,理了理自己的头序,才写出了这篇文章......
    
    其实姥姥的离去,是在意料之中的。
    
    姥姥那以前,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五个月了。意识大部分时间是不清的,很难跟亲人们做什么交流。不分昼夜的大喊要水,大小便都已经失禁了。所以说我当时认为,姥姥其实在去年刚一得病时就已经去了,现在只是生理意义上的生存。我父母的身体也都不好,这样一天一天的拖着也不是办法。
    
    那天傍晚,二姐呼我,让我速回电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跑到最近的一个电话亭,然后就听见二姐在电话那头抽泣着说,姥姥刚才去世了。记不清随后的几个小时怎么过的,第二天下午,我就已经踏上了老家的土地了。不眠的一个夜晚,一根接一根的香烟,旅途的劳顿,使我真正了解了什么叫“奔丧”。
    
    跪在容纳姥姥遗体的冰馆前,我没有哭。我当时以为我的泪腺已经干涸了。然后是一夜的守灵。每隔三个小时,烧一次纸钱,火苗在面前摇曳,纸灰纷飞,听着大姐在我耳旁嘘嘘叨叨的说,姥姥,你外孙给你送钱来了,你收好呀,拿这些钱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别象以前什么都不舍得吃,想打打麻将呀,你就去打......我第一次鼻子发酸了......
    
    第二天姥姥的遗体就被送去火化了,从我们家到火化场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坐在姥姥的身旁,陪她度过了这最后的半个小时。姥姥的面容发黄,脸颊有点凹陷,穿着预先做好的寿衣,脚上绑着一小段草绳(我们那里的风俗)。冰馆的夹层里一动不动趴着几只苍蝇。头一次,我发现死亡的冷酷,隔着我和姥姥的哪里是一层薄薄的冰馆,我们已经分属于阴阳的两个世界。我的泪簌簌的就流下来了。我死命的盯着姥姥的脸,但怎么看也看不清。姥姥,您就这样撒手去了以后我想您的时候去哪找您呀。路途遥远,您走好......
    
    他们把姥姥放下来,装到火花车上,然后一扇铁门就隔断了我的视线。直到我看见高高的铁烟囱里冒出了一缕缕清烟,我知道,再见姥姥只能是在梦里了。随后的一个小时是麻木的跟着别人选骨灰盒,在宾仪馆里给姥姥挑位子,对别人的安慰话做出礼节性的反应,安慰我痛哭的母亲和姐姐......
    
    姥姥一生清贫,唯一的亲人是我的母亲和我们子妹几个。她深爱着我们。去年寒假,在病床之上,对我说:“小罡,你去了美国,我想你。”忘了自己的出生年月,忘了爱人的海誓山盟,我也忘不了姥姥对我说的这句话......
    
    有人说,人要经过一次婚礼和一次葬礼,才能真正成熟。话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一点......
    
    
     --- 外孙,写于九八年六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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