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时常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走到大门口,小手抓着门框,脑袋伸出门外,眼巴巴地等着父亲下班回家。当巷口出现父亲那充满活力的身影时,我就象刚刚放飞的小鸟一样扑向父亲的怀抱——那是我自由翱翔的天空!
年轻时,父亲性情温和,风度儒雅,多才多艺。他嗓音洪亮,字正腔圆,善弹唱,精书法,亲友同事无不交口称赞。据说父亲吹笛子、吹箫、弹钢琴都很不错,可惜我从没听过,只是曾听他吹过一次口琴,那优美的琴声至今使我难忘。
父亲一生从教。18岁师范毕业,曾分别在江南的江宁、丹阳教书。解放战争,炮火轰鸣,父亲怀着对腐败的旧政权的不满,对自由幸福美好新生活的向往,奔赴解放区,满腔热忱地投身新中国的教育事业。
建国初,对青年知识分子在政策上比较宽松,文革前的几次政治运动,父亲虽不时受牵涉,但影响不大,工作上还颇受器重。
父亲从小家境贫困,营养不足,日后又为生计南来北往,劳力劳心,孜孜矻矻,身体亏欠较多。1966年文革爆发,父亲被游街,被批斗,被隔离,被毒打……受尽折磨。那失去理智的暗淡年月,折损了父亲生命的光泽。
1981年,妹妹被警官学校录取,父亲仿佛松了一口气。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父亲把妹妹送上了南去的长途客车。第二天,他就在为之奋力三十七年的讲坛前倒下。12月23日,父亲带着对生活的无限眷念,永远离开了我们,享年55岁。那年,妹妹19岁,我23岁。
亲爱的爸爸,您离开我们二十年了。今天,借网同之力,您一定能接受到我们默默的祈祷、深深的思念!
儿:晓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