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追思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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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10月27日重阳节这天中午，雨过天晴，老二谈伟建和横沙乡下蔡德祥长子蔡玉成的大儿子蔡小王，在谈家桥北边的横跨河水的大口径自来水管子上，来回行走嬉戏玩耍时，蔡小王在谈伟建走到半途时大喝一声吓他，喜欢赤脚的他可能因为脚上沾有泥水，不幸受惊吓而滑落河中。适逢河水涨潮，谈伟建又不识水性，人顿时没了踪影，等到蔡小王幡然醒悟大呼救命，已过了许久。谈家桥浜东有一位好管闲事的好人王民农，见状飞身下水救援，同时还有许多乡邻跳入河水中协助抢救，终因水深流急而没有结果，直至数小时后才在河水向南转向东的蚕丝厂弯道处的一座小水桥桩下找到了他。为了救谈伟建，王民农脱放在河边一条水泥船上的一双在当时还很时髦的海绵拖鞋也被人偷走。之后的情景我现在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永世不忘，许多人围观在已救起的老二身边，我也站在边上，看见我那可怜的已经没有了知觉的二哥，上身穿了一件降红色旧绒线与沙手套上拆下的白沙线混结的毛线衣，湿漉漉地裹在身上。人们七嘴八舌的在说，什么把他身上的绒线衫先脱下来、把他倒过来提起，让他吐出淤水啦等等……，又有人说赶快送医院，此时有人倒背着他向闸北区中心医院飞奔，在跑到谈家桥浜东近粪车码头附近的南货店门口时，谈伟建好象吐出了一口污水，后来怎样了就不清楚了。可怜一条年仅十多岁的幼小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他短短的人生旅途。 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与母亲回忆起这件事时，母亲告诉我二哥死的这一天清晨，有一个当时称为反革命分子的坏人，驾车沿中山北路压死压伤了许多无辜的路人，闸北区中心医院因抢救治疗这些伤员而医务人员都在忙碌，所以谈伟建救到医院后未及时抢救而魂归西域。回想起这段伤心的往事，我至今还在想着那天，想着那条吞噬了我二哥的黑黑的河流，呆呆地，呆呆地还在看着那一片不算太辽阔的河面出神。一直到如今，每当我经过谈家桥上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向着乌黑的河水张望，仿佛要看穿这污浊的黑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