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的外婆
|
| ||||||||
 |        |
白鸦向上天祈祷： 昨晚我一夜没睡。 昨天下班刚踏进家门，舅舅就打电话来说，他出差回来一到家，就发现外婆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全家人便立刻赶到外婆那里，将她送到静安区中心医院。 那是晚上6点多。 当班医生立刻进行抢救，并得出结论：右丘脑三个层面大范围脑溢血。并对我们说，若血止不住，外婆当晚便难以过得去。同时病危通知发出，并要求家属有心理准备。 那时晚上7点多。 外婆今年82岁，是个退休教师，身体向来不错，她总被人称为“雷锋阿婆”。外婆从小把我们表姐弟4人拉扯大，是我最亲的人。 家人们忙碌着办着各种手续，我独自扶在外婆的病床旁，我哭了。为了不让母亲看到更伤心，我在自己肩头深深留下了两道齿印。 外婆被送进抢救室，被用上了几乎所有能用的药。外婆神志一直是清醒的，她不停地对我妈说：“枕头下面”。后来母亲才知道外婆床的枕头下有一个红色小包，里面是两串钥匙，钥匙所属的柜子里，是户口本，还有我大学毕业转户口到外婆家的相关证明。 那是晚上8点多。 医生说，不能让外婆动脑，最好让她睡去，又要留心她的神志还在。家里所有的亲属，随后一批批都到了。外婆还在吊各种输液，我一直站在她的病床旁，握着她的手。 晚上我和爸爸，大姨妈留下陪夜，我们都知道今晚是最危险的。妈妈今天还在发烧，我知道她回去睡在家里，比人在外婆的病床边更揪心。所有亲属的联系电话，今晚都开着。 9点 10点 11点 12点 我一个一个小时熬，终于熬到7月4日了。 外婆大约每半小时醒一次，便不停地用尚有知觉的右手在身上到处乱抓，医生说这样的烦躁不安，是因为病人脑部淤血非常难受的表现。我们能做的只有每一秒钟都注视着外婆，不让她的头和手乱动，并轻轻在她难受的部位抚摸。我坐在离外婆不到1/3米的地方，可以随时立刻做这些。 父亲昨晚也是一夜未睡，在照顾发烧的母亲。 大阿姨今天还要参加全市审计会议。 晚上我每一分钟，都是数着过来的，看着外婆想了许多。 早上，大约5点，天亮了。 外婆还是这样，还发了烧，大家又很紧张，忙着吊消炎输液，垫冰袋。由于发烧，外婆十分口渴，我便问医生讨来棉花棒蘸着蒸馏水，轻轻涂抹在外婆嘴唇上。看着她吃力地抿着这一点点水，我只能一遍一遍轻轻抚着她银花的头发 。 早上5点半，妈妈，舅舅，二姨夫，大姨夫都陆续来了。 我给大家买了早饭，洗了把脸，便来到东方网上班。 临走时，给外婆买了个挂在胸前的栀子花，放在她的肩旁，以前每次去外婆家，我看到都会给她带去的，外婆喜欢这个香味。 外婆还是老样子，头仍在痛，脑中出血仍没有完全止住。医生说：这三天能过得去，命就保住了！ 今天下班后还要去那里，静安区中心医院抢救室。 我跪在这里，向上天祈祷： 外婆健康长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