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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陈秀菊 别名:陈永贵 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 我禁不住象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 呵,母亲。 为了留住你渐渐隐去的身影, 虽然晨曦已把梦剪成烟缕, 我还是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呵,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退色呵,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 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吟 。 呵,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 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 , 给花、给海、给黎明。 呵,母亲, 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我从不肯放弃了一张纸, 总是留着——留着, 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只, 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有的被大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 有的被海浪打湿,沾在船头上。 我仍是不灰心的每天叠着, 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它到的地方去。 母亲,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 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 这是至爱的儿女含着泪叠的,万水千山,求它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