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代价

艾罗果伊斯剧院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易燃品,大火燃起后,由于没有必要的消防、安全措施,人们在烈火面前束手无策,所有能着火的物品统统被大火烧光。凶猛的大火在15分钟之内,就使华丽的剧院变成了一个大空壳。里面未逃脱的人多数被火烧死。各个出口处,都挤满了人群,许多人在这里被大火夺去了生命。有的出口处堆积的死尸近6英尺高。

艾罗果伊斯剧院失火后,消防队员和警察纷纷赶到现场,芝加哥几家报社的记者和素描艺术家同时赶来。眼前的惨景令他们吃惊万分。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还有活人,伙计们快来!”记者、艺术家、消防队员、警察一拥而上,把上面一层尸体拖走,发现了一个伸出头来的妇女。

百余名警察和消防队员把剧院里的尸体抬了出来,摆在剧院外面。正当这些人清理死尸时,一名消防队员从楼厅里冲了出来,边走边叫:“伙计们,让开!让我出去!”众人看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又是一个死里逃生者。小男孩那淡黄色的头发没有烧焦,粉红色的脸蛋也没有弄伤。男孩双眼紧闭,嘴唇在颤抖。遗憾的是,剧场里这样的幸存者太少了,几百个孩子都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们多半是被浓烟呛死的。许多孩子身体前倾,头搭在前面的座位上。一个小男孩手里抓着节目单的灰,小女孩的手里或抓着玩具,或抓着小钱包。一个警察满手是血,看到眼前孩子们的惨相时,头晕目眩,倒在墙边,嘴边喃喃说道:“孩子们,孩子们哪!”

那些被抬出剧场的尸体的惨状更是令人揪心。有的尸体被火烧焦、烧黑,有的烧起了大泡。一对夫妇在烈火中紧紧拥抱在一起,最后大火把他们烧死在一起,仿佛焊在了一起,很难将他们分开,人们只得把他们一起抬到了剧场外面。

一排排尸体摆在汤姆森餐馆的墙边,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和死者的亲友沿着街边寻找自己的亲人。女勤杂工用了几天的时间,才把汤姆森餐馆地板上打碎的头颅、烧焦的肉和头发清理干净。这场无情的大火共夺去了艾罗果伊斯剧院内602人的生命。火灾发生后,艾罗果伊斯剧院经理哈雷·鲍尔被逮捕。但鲍尔后来被释放,再也没有人对他提起诉讼,似乎他“一身清白”。艾罗果伊斯剧院院长兼总经理戴维斯、芝加哥市长哈里森、建筑委员乔治·威廉、建筑监察员爱德华·劳林、剧院消防队长威廉·索勒斯、舞台电工威廉·麦克姆伦和卡明斯等人均受到了指控。但陪审团认为他们没有责任,因此他们没有受到刑事处罚。这场美国历史上最为严重的剧场火灾,在烧死了600多人之后,竟未对任何人追究刑事责任。那些本应对此事承担责任的人,也这样无声无息地不了了之了。

假相 —— 悲剧 —— 代价 —— 回忆 —— 真情